●《綠眼》精彩片段

 

**第四話 綠眼↓↓

「畜牲!」武翔大罵,被通緝犯當成女人般的使用,簡直是奇恥大辱!「呀啊、啊……」他急喘,身體卻和意志背道而馳,沉淪在藥物帶來的性快感裡,「卑鄙……下流畜牲……你快出來……咿啊……」即便恨得不得了,全身又因為衝擊而燥癢的熱潮再起?

李奧瞭解迷幻藥的持續性,笑呵呵的說,「罵吧,你越罵我越爽。噢,噢,」他低吼著,雙手揉抓用力分開美臀,一面抽動腰桿,「看,你又挺起來……很快樂吧?哈哈,我要射到裡面,讓你體內都是我的精液!」

「不要││」猥褻話語令武翔竭力抗拒,卻無法控制被強猛抽插的下身竄起搔癢,在熱液噴入體內的時候,渾身陡地一陣緊張痙攣!

「噢!」李奧仰首低吟,抓著繃緊俏臀盡情的深入射出時,看見對方也再一次的洩啦。「哭了?」伸舌舔掉一顆一顆落下的淚珠,「你被侮辱,不能忍受了?」他勸告他,「求饒吧?只要你求我,我馬上能結束你悽慘的遭遇。」

在犯罪者面前射精……還連著兩次?武翔受不了!可他更不能忍受,「要我向你求饒……」強忍藥性,憤恨著從齒縫間蹦出一句,「我寧可死!」

倔強言語教李奧一愣。瞅視已然承受藥物和暴力,明明被他整得渾身是傷且虛弱不堪的軀體,意志力仍然頑固得驚人呵!他微笑,打心底佩服年輕刑警……

昏沈之間,感到男人抽離,鎖住手腳的東西也被解開?他想動卻根本沒力氣。

瘀腫破皮的雙手雙腳仍試圖爬離,李奧把他抓來、扳過身按在床上。

仰躺著,沉重軀體坐在身上更讓他不能移動,兩眼張大瞪視對方新開一瓶酒仰頭就喝,還吃了幾片巧克力……相同廠牌的白色巧克力,甜食搭配酒,就像之前一樣的,在他準備幹些什麼的時候,他都會這樣││「王八蛋……下流畜牲……你又要做什麼?」武翔怒吼,恐慌全顯現在語調上。

「你別一付害怕的表情嘛,我不會讓你死的,武翔,」食指輕劃躲避他的清秀臉龐,淡褐色瞳眸半瞇,「只是你老是這麼死鴨子嘴硬不肯服從我,接下來的時間,你又要很不好受啦。」話落,他離開虛疲顫抖的人。

身體被粗魯的推著側躺,一隻腳被拉高,「呃!」大大分開的兩腿令武翔禁不住痛呼,驚見男人把他的腿搭在肩上,挺進腰桿、從側面插入!「不││」他失聲嚷叫,撕裂般劇痛與淫靡的癢熱感再次襲捲他,「不要……咿呀……」承受不了而崩潰,淚眼模糊,意識昏亂,他拼命擠出最後一絲氣力抵抗,揮拳搥打對方!

好多隻手緊緊抓住他,「不要……畜牲滾開……」他愈加驚恐,死命反抗!

「阿翔,安靜下來……噓,安靜,你安全了,沒人會來傷害你!」

他聽到不一樣的嗓音?

沉重眼皮猛眨,頭頂上方的日光燈管刺眼,感到自己躺平,兩隻手分別讓人握住,那觸感是溫暖、熟悉的,朦朧搖晃的視野裡,瞥見單千卉緊握他的手?「小卉……」他不敢相信,浮腫雙眼又望向田文雄,「爸?」厚實的手掌牢牢抓住他的手,惡夢與現實錯亂交疊,他分不清楚哪邊是真,哪邊是假象?除了家人和女友,周圍的護士、醫生,沒見過的房間都讓他心生疑慮恐懼,「這是哪裡……?」

聽著乾啞虛弱的聲音,看見男友躺在病床上打點滴,渾身傷痕、手腕與腳踝都纏上止血用的紗布,單千卉忍不住眼眶泛紅,吸著鼻水,「這裡是醫院。」她握緊他的手,輕聲安撫。

「我們有接收到你發出的求救訊號,可直昇機在太平洋上方遍尋不到你,之後你就斷訊了……上天保佑你命大!你隨著潮流漂到大西洋領域,被經過的觀光遊輪救起來,西班牙政府通知我們,所以我和千卉立刻先趕過來。」田文雄說出,跟她一樣,在病床的另一側蹲下身靠近武翔。

「這裡是西班牙……我被救……不在李奧的島上?」兩手緊握溫暖,心情稍稍緩和了,可發腫的雙眼仍死命撐著不敢閉,就怕閉上眼睛,那恐怖的男人、痛苦、黑暗夢魘又要折磨他!

「別擔心,李奧•波蘭斯基不會來這裡,你很安全。」感到男人勉強忍著,身軀卻不由得顫抖,單千卉不敢去想他曾經遭受歹徒如何殘酷的對待!淚水滑落臉頰,「我和田警官都會在你身邊保護你,所以你要放輕鬆的睡,好好休養。」她低聲撫慰,伸手輕輕覆蓋強撐的兩隻眼睛,望著昏沈沈的他終於體力不支,逐漸入睡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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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○○四年,三月初,被歹徒挾持而失去行蹤一個多月的武翔獲救,目前人在西班牙(Spain)的馬德里市區(Madrid)醫院接受治療。

這個好消息傳回維安特勤隊,每個人都非常高興,卻也擔心遠在歐洲療養的隊友的健康狀況……

「武翔,台灣籍,二十歲,一七六公分……」醫師透過英文翻譯人員向國際刑警組織的人確認傷患資料,他看著褐髮黑眼,年齡約二十出頭的香港籍女子,詢問,「請問妳是他的?」

「我是武翔的女朋友,也是他警局裡的同事。」單千卉回答。

醫師再看向五十歲左右的華裔男子。

田文雄張口,「我是他的父親。」見對方疑惑瞥著他識別證上的英文姓氏,他繼續解釋,「武翔是我的養子,所以我是他最親近的家人。」

他是他在孤兒院裡認養的,他一手把他帶大,雖然他不是他的親生兒子,他卻比任何人都要愛他,費心思教育他。這一次他沒阻止他參與圍捕軍火販的行動,害他被暴徒抓去而下落不明,他難過得覺都睡不好、一直責備自己!

倘若時間能夠再倒流一遍,他寧可他在警察學校的成績表現平平,這樣他就不會提早讓長官選為特勤隊實習生,不會因為屢次協助隊友攻堅的傑出表現,又在半年前破例晉升為正式隊員,加入逮捕國際罪犯的任務││田文雄緊皺眉頭,眼下,他很擔心,「醫生,他的情況如何?」

「目前病人的身體還算穩定,他之前受到槍擊的左肩部份,傷勢也已經癒合,這似乎有懂護理的人幫他做過處理?不過現在,他因為長時間在太陽底下曝曬又沒進食,出現嚴重的脫水現象,還有一些傷口化膿,需要用藥物治療,所以他的體力要幾天時間好好地靜養才能完全康復。」醫師說著,一面翻看病歷,「現在我比較擔心的是,病人曾經遭受歹徒性侵害,在這之後會有……呃,你們英文裡叫作PTSD的情況發生。」

「PTSD?」單千卉和田文雄一樣都不明白意思。

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,就是『創傷後壓力症候群』。這是經驗過燒傷、飛機失事的生還者、從激烈戰場中退出來,或是像武翔這樣遭受強暴的受害者……在他們身上常見的一種精神方面的症狀。」醫師提醒病人的親友,「等他身體的傷勢康復了,如果對於他被歹徒監禁的那段時間會出現精神緊張、頭痛,或是有睡眠障礙、夢魘等等的異常狀況,請你們一定要特別注意他,帶他去看心理醫生。」

聽見話,單千卉震懾,禁不住兩手摀住嘴,強忍想哭的衝動!

如果能預知兒子發生今天這樣慘事,當初他會鼓勵他去報考警校嗎?還會要他面對歹徒的時候無所畏懼?田文雄心情複雜且沮喪。

交代完病人的情況, 醫師離開,接著走出病房的是三位美籍彈藥與裝拆專家。田文雄忙上前去,除了兒子的傷勢,他更憂心,「阿翔脖子上的東西怎麼樣了?有沒有辦法拆下來?」詢問特地從美國趕來協助他的刑事人員。

三人搖頭,都面露難色。

緊緊扣在武翔頸部,如同祖母綠的寶石就是爆炸威力強大的新型彈藥,托著炸彈的項圈部份,中心是鏤空的,充滿各種顏色的引線連結著炸彈……根據救他上岸的遊客們描述當時狀況,他一直是戴著偽裝成項鍊飾品的炸彈。果真如此,它沒被當場引爆危害大家的性命,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!

「那是裝了溫度感應、遙控器和複線的俄製『綠眼』炸彈,拆除相當困難,我們必須花更多時間來研究它的迴路……只是,目前可以瞭解一點,就是如果炸彈一不小心引發爆炸,不止這棟醫院大樓,方圓五百公尺以內的建築都會遭受波及!」美籍人員對田文雄提出警告,「為了這個地區的安全著想,我們不能再等了,要儘快先把武翔移走。」

「可惡!」田文雄氣得拳頭擊牆壁,兒子的身體尚未復原,還有炸彈威脅他?他只想抓到該死的李奧•波蘭斯基,把他大卸八塊!

所有人正在苦思解決危機的辦法,單千卉猶豫著張口說出,「阿翔知道他身上有炸彈嗎?」直視幾雙望向她的眼睛,「等他醒來,如果他發現這件事,他會不會……」她擔憂,非常的擔憂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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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班牙東部,地中海岸

 

一艘漁貨用船跟隨其他船隻駛入港口……

船上三個穿著捕魚衣服的人,卻並非真正從事此行業,為防止被田文雄找到,他們跟著李奧一起湮滅島嶼上所有的設備,然後才離開,前來南歐。

開船的男人是巴帝,三十三歲,身高一九○公分,非洲裔黑人。站在甲板上,負責觀看四周情況的是米麗,二十七歲,一七○公分,藍眼,金黃色長髮披垂到肩膀下方,俄羅斯人。他們兩個是長時期幫著李奧辦事,他相當重要的左右手。

將周圍動靜交給同伴照顧,李奧拿著手機與客戶交談││

「怎麼樣?你考慮得如何?」

電話的另一端沉吟,「波蘭斯基先生,五百萬美金不是一筆小數目,我要看見適當的實例,才會下單購買綠眼。」

「我會讓你見識到綠眼的威力,請你注意這幾天的電視新聞。」李奧微笑,簡短的對談完畢、按掉通話鍵,他隨即望向擱在隱密處的手提電腦螢幕,追蹤的目標物就在這個國家……

綠眼裡的追蹤器已經告訴他,武翔在馬德里市。此刻,他身邊的人正在為如何拆卸炸彈而大傷腦筋吧?李奧思索著,一面在海防巡邏員和其他漁船前,裝模作樣的收拾捕魚用具。

米麗凝視著自信滿滿的英俊臉龐,她好愛他呵,她不知已經勝過、打敗過無數的女人才能夠吸引他注意,進而得到他的賞識,留在他身旁!經過這麼久的時間,她自認為她是他的最愛,可今天,她不確定了,她不懂他已經把炸彈放在那個警察身上了,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引爆它?更奇怪的是,他竟然追著他到西班牙……難道他不打算犧牲他,還要抓他回來?

巴帝和米麗一樣不明白李奧的心。不過一直以來,李奧的想法就和一般人不同,如果不是他獨特的思考與行事手段,他也不會這麼年輕就在軍火買賣這圈子中闖出名號!

李奧對一個刑警如此執著,有什麼目的嗎?

港口鬧哄哄的,漁民忙著卸貨,客人前來觀看採買。

李奧把槍械、其他事物通通留在船上,只拎著電腦,回頭對倆人說:「我去處理事情,你們在附近找地方待下,聽我的命令行動。」

「先生!」米麗阻止男人下船,「你要一個人去找武翔?」她緊緊抓住他,憂心忡忡,「現在,他身邊肯定圍了大批警力保護著他,你這樣去太危險││」

「危不危險我自己會判斷,妳跟巴帝等我回來就行了。」李奧甩開女人,逕自跳下船。

她張望男人融入人群裡,很快就消失不見。她不明白,「為什麼先生這樣堅持一定要去找那個警察?巴帝,你不覺得自從先生把武翔抓來……他就變得很奇怪?」看向身旁的人,她真的不明白啊!

「先生這樣的決定是很奇怪……」對於不瞭解的事情,巴帝沒法回答。

就像六年前,他同樣不懂李奧為何要冒那麼大的危險,闖入幫派的地盤、將被打得幾乎要送命的他救出來││巴帝不由得抬手觸摸留在左邊額頭上一道長長的疤痕,因為那次事故,他差一點就被病人家屬弄死,同時,他也因為醫療糾紛被吊銷外科醫師執照!

要不是李奧,他不會活到現在,他很感激他!六年了,即使他跟在他旁邊做事,他仍舊不明白他,關於他的身世背景,他獨自一個,如何建立起今天這樣廣闊的軍火交易網絡?他只是片片斷斷地聽這圈子裡的人提過,李奧混有港俄德三地的血統,曾經在東歐波士尼亞的種族屠殺戰亂中,待過很長一段時間││

在紛爭擾亂的世界裡,只有強者能生存。

李奧•波蘭斯基,從他遇上他的那一天,直到現在,他給他的,就是這樣的感受……他曉得自己的實力,才會無所畏懼地前去把他從幫派的手中救出來?

「你認識先生六年了吧?你比我多三年……這麼久的時間,你還是沒辦法瞭解他在想什麼?」

思緒被米麗打斷,巴帝注視著美豔女子,嘆道:「先生這一次會這麼做,應該有他自己的盤算?」

「他有什麼盤算?包括像同性戀那樣的……不斷侵犯刑警的身體?」她親眼目睹李奧抓住武翔,一次又一次的攻入他體內,當他是女人一樣││米麗拒絕去想齷齪的畫面,低吼出聲,「我認為,先生是一時被武翔迷住了,所以執意要去馴服他,逼他來做他的手下?他這樣一意孤行,不惜將自己暴露在危險狀態之中,過不了多久,我們兩個人也會被他拖下水!」

「……」巴帝皺眉無語。

「軍火商的身邊真要跟著一個刑警,這被客戶知道了,他們會怎麼想?和先生做買賣的人,都不是普通簡單的人物呀,若是他們要發狠起來,對先生不利呢?我們能抵擋嗎?」她繼續說。

「妳不要亂猜,這些先生明白,他會衡量輕重,做出最好的決定……」

「如果他真的被一個警察迷昏頭了,作出愚蠢決定呢?」她反駁巴帝。不用她再說,他也知道李奧單槍匹馬跑去找身懷炸彈的武翔,這是多麼愚笨的決定!「到時候,為了先生好,你會不會幫著我制止他?」她靠近高壯的男人。

與女人拉近距離,巴帝禁不住臉紅,「妳的意思是……?」他忙避開美眸。

「你一向是懂我的,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。巴帝,」米麗雙手捧著黑得發亮的臉,讓他面對她,仰首直視對方,她張嘴說出,「到時候,你會不會幫我?」

紅灩灩的雙唇,比天空還要藍的瞳眸呵。巴帝迷失在誘人的體香之中,面對他暗戀好久的女人,明明知道她屬於李奧,但是佳人唾手可得,忍不住了,「米麗!」他忘情低喚。

兩手包住擱在他臉上的小手,見她沒反感?他喜出望外,握緊纖細手腕、拉她過來,他熱烈的親吻她,允諾她說的一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