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被玩弄的寶物》內容介紹

巴斯利金鷹賭場飯店老闆,

威爾Water經紀公司總負責人,

薩伊德杜拜王室之子,

這三男人本該與我毫無關係,卻因為意外而來的一筆五萬美金,把我的人生跟他們攪亂在一塊!他們口口聲聲說我是寶物,卻不管我的意願,只想用控制權、變態的慾望來囚禁我,在沒日沒夜的性愛之中,令我喪失尊嚴,漸漸的被拉進激烈崩毀旋渦,在身心烙印淫亂的刺青!

 

上集~精彩片段(顏色使用~海軍藍;下集使用~紫羅蘭)

大壞蛋似乎還沒決定怎麼處置我,把我個人丟在像是洗衣間、暗暗的地方?我的手和腳連著鐵柱被綁緊了,我只能坐在地上,無法逃跑,也是剛剛聽維克托說了,才知道他們認識我的母親…

原來母親以前在拉斯維加斯居住的時候,就是在這間金鷹飯店從事歌舞的工作,她從來沒有告訴我,她跟已婚的飯店義大利裔老闆桑提塔交往過,威脅我的大壞蛋巴斯利,他比我大十歲,他是桑提和美國人妻子生下的兒子,在桑提心臟病發作,過世以後,巴斯利繼承了集團事業。

難怪巴斯利會罵母親拐人家的丈夫?我很氣,完全不能相信,好想見媽媽,把所有的事情問清楚!

但是我被關在這,哪裡都去不了,隨時有被殺的危險…

維克托竟然糾正我,我不該只認識西西里的黑手黨,現在勢力最大的是,來自義大利南部卡拉布里亞(Calabria)省的「恩德朗蓋塔(Ndrangeta)」家族團隊。

我管他是黑手黨,還是恩什麼塔的東西,反正都是專幹犯罪勾當的黑道,就算維克托再怎麼撇清金鷹集團是正派經營,不是黑道,我看見他們可以隨便輕易的掏出槍來威脅人,就認定他們不是好人!

我很擔心母親太執著五萬元,不曉得她現在哪裡?「唉…」我沮喪嘆氣,從紐約被抓來這邊,都沒有吃過一頓正常的飯,好好的睡覺,我很疲倦,全身又被綁成很不舒服的姿勢,我快累死了,不想我的暑假是這樣渡過!

冷不防的,我直覺背後有異,回頭撞見大餅似的圓臉,在幽暗光源底下,格外恐怖!「哇啊││」我嚇得叫出來:「維克托你…怎麼沒有聲音就過來?」

「嚇到你了?不好意思啊。」維克托滿是笑容,遞出一個米白色大瓷盤,催促:「給你吃,這蝦子和蟹腳很好吃喔。」

「我沒胃口。」我看到盤子全是紅紅的、快要滿出來的海鮮,就已經飽了

「這樣不行啦,你不能什麼都不吃,要是你媽知道了,一定很擔心!」

幾次聽見維克托對我講話,算是客氣的,已經沒有在紐約那樣的狠,我猜他會對我好,全是因為對母親有好感?我靈機一動,試著求他放開我,他猶豫一會,我趕緊再說,我絕對不會逃走,他竟然答應了,為我鬆綁。

我欣喜若狂,做做樣子,吃了幾口他帶來的食物,我不停的謝謝他,把握機會再三懇求:「維克托叔叔,我想離開,去找我媽媽,你放我走,好不好?」維克托好像很喜歡叔叔這親近的稱呼?我繼續灌迷湯,「維克托叔叔,我求你了,放我走吧,維克托叔叔?」

一聲一聲的叔叔,叫得維克托頭頂冒出粉紅愛心,幻想歐陽美琳母子重逢,會有多麼感激他?她的一雙大眼睛鐵定是淚汪汪,崇拜的看著他,幸好她沒有嫁給瓦吉歐,他還有機會追求她?「呵…」加速的心跳擠出傻笑聲,卻突然想起巴斯利嚴峻的臭臉,「不行,」他急忙清醒,站直身體,猛晃動肥腦袋,拒絕:「絕對不行,我放你走了,老大會砍死我!」

「我拿不出三十萬,也只有死路一條!」我控制不住聲調拔高,放下餐盤,我也起身,緊握對方雙手,注視他的眼睛,苦苦哀求:「維克托叔叔,我很害怕,求求你放我走?」雖然不喜歡母親形容我的長相,但在這緊急關頭,我還是用了她認為我最擅長的一招,裝出可憐無辜的表情。

像幼犬濕潤潤的眼睛,眉毛、嘴唇和手心都在顫抖,加上孩子遺傳到Pink Princess的美貌…維克托看得很心軟,差點要答應,逼他趕緊縮手,「你這孩子…不要可憐兮的看著我,我也是聽老大的命令在辦事情,你乖乖待在這裡,不要給我找麻煩,我會再拿給你好吃的││」話沒講完,胯下遭到對方膝蓋猛烈的撞擊,害他兩手壓住痛處一直跳腳!第二次了,他竟然被歐陽美琳母子攻擊同一地方?

我趁維克托不能追來的時候逃離!

「小子站住,別跑!」

我當然不理維克托吼叫,跑得更快,我不管其他人的目光,一直跑,我只想趕快找到飯店出口。

維克托應該打電話求援了?否則我不會看見一堆別著金鷹徽章的人加入追捕,我忙著躲開他們。

員工制服都別著金鷹徽章,廊柱上有鷹型雕刻,閃著美女圖形的霓虹燈照亮金鷹看板,還有人打扮成老鷹吉祥物,在中庭散發表演傳單…我閃過傳單,討厭死了到處都是老鷹標誌,是怎樣?這個集團是自戀自大狂嗎?

我差點被對面跑過來的人看見,我左顧右盼,急忙躲在一群觀光客裡面。

「小子跑到哪裡了?」維克托生氣,繼續率人去尋找。

我見飯店職員沒有離開,仔細查看每一個亞洲人,我心想這時候不能出去了,只好跟著觀光團移動到舞台區。我趁機脫離人潮,偷偷的躲到舞台後方,那邊有狹長的走道,走道上有門,也許是出口?我打開門,紅的、黑的、紫的,五顏六色的大型羽毛頭罩,羽翼似的袖套就在我面前,我竟然目睹十多裸體女人!

「你幹什麼呀?快滾出去!」

我被她們的尖叫嚇到,才曉得是闖進舞者的化妝室?又有幾個類似她們打扮的男人,紛紛從門外跑過來抓住我,我不知道他們從哪裡過來的?

「他是色狼,偷看我們換衣服!」

「我不是色狼,我真的是不小心開錯門!」我急忙為自己辯解,在一群男女舞者瞪視底下,我謊話出口:「我…我會跳舞…我是來應徵的。」

有人懷疑:「你要應徵舞台表演的工作,應該去找我們的經理,怎麼會跑到這?」

我無法回答,他們要把我交給舞台周邊維持秩序的職員,我抵死不從,哀求他們:「別讓我出去,我好喜歡、好想看到你們的現場表演!拜託,我身上沒有半毛錢,我是混進來的,我只想看你們表演,我不想被趕出去,我想跟你們一起工作,你們看,我真的會跳舞…」為了讓他們相信我不是色狼,我趕緊做了幾個芭蕾的基本舞姿,我是裝可憐裝上癮呢?還是被逼急了?竟然能夠擠出眼淚,很流暢的講一大堆謊話!

我想,我拉筋抬腿過頭頂,加上超級誠懇的樣子幫了我大忙?我得到大部份舞者的同情,其中一個告訴我,要我留在後台,等他們表演完再說。我大一口氣,看見女舞者穿好鑲滿閃亮亮假鑽的比基尼,男舞者臉戴半面具裸上半身、下身圍繞薄布紗,他們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在帷幕後面等待…

「各位先生、女士,現在為您獻上最美麗、性感、最精彩絕倫的歌舞秀!」

台上的主持人介紹完畢,帷幕升起,男女舞者就在觀光客熱情的掌聲之下,開始了好似巴西嘉年華的表演秀。

我以為可以暫時躲起來,想不到維克托的人就在舞台附近,快要搜查到後台區?我慌得不曉得怎麼辦?出去會被抓,我只有再往更裡面去躲,我瞥見擺放秀服的地方,心生一計,脫掉我的衣服褲子和球鞋,把它們藏好,抓來一套男舞者的羽毛頭罩和服飾穿上,戴好半面具

維克托進入舞台後方查看,拿出手機存檔的歐陽廉畫面,問舞者有沒有看到此人?舞者搖頭,他讓對方通過前去舞台。

維克托不知道是我裝扮成舞者,怕一半的臉會被維克托認出來,我還去女舞者的房間借化妝品來擦,我的臉塗著深色粉底、用眼線筆畫幾條白線,卻還是被維克托叫住,我心臟差點停止,幸好有驚無險,他沒有看出來,我成功的騙過他。

我的危險不只是那些要抓我的人,我這身裝扮已經退無可退,被逼著只能往舞台上面走…

慶幸的是,舞者很多,他們的羽毛飾物夠大,我只要努力躲的角落,跟著他們做動作,應該不會被發現?我想得太簡單了,當音樂加快,男女舞者開始變換隊形,我根本來不及思考,又被逼著從隊伍末端移到前排。

我與其他男舞者的服飾相同,我不得不邊看他們跳,邊學他們類似戰士出征的舞步,過了不久,我不小心數錯拍子,撞到旁邊的舞者!

「馬的,會不會跳啊?你新來的?」

「我…是新來的…」我不斷向被撞到的舞者說對不起,半面具遮住他們的臉,可我明顯感受到他們生氣和瞪眼,台下的視線也集中在我身上,我窘得渾身發熱,找不到機會下台,只能努力跟上他們的舞步,起身飛躍!

拉丁美洲歡樂的樂曲,性感熱情的男女舞者炒熱現場氣氛,許多觀光客跟著起舞。

洛威爾接受巴斯利的建議,過來舞台看表演,那些受男舞者襯托的歌舞女郎確實才藝出色,但是太過俗,不足以打動他。打個呵欠,轉身離開時,忽地發現舞蹈裡面的個人跳得不太合群,反而吸引他注意,兩眼不由得追著鵝黃羽毛頭罩和腰圍巾,比其他人跳得高的飛躍、柔軟漂亮的肢體動作。

他驚訝似曾相識,「那該不會是…」彷彿香檳的氣泡閃閃發亮,他曾經看過的,絕對忘不了!不自覺撥開擋在他前頭的觀光客,他更靠近舞台,只想看清楚那個移動到後排的男舞者。

舞台隨著音樂和緩,燈光由昏暗再度明亮,變出不同的彩色光華,男女舞者也已經隨著燈光變換,巧妙褪去身上的一些裝飾品,為人們帶來和剛才不一樣的舞蹈。

我趁台上燈光轉暗、變換隊形的時候,藉由他們的羽毛裝飾掩護,趕緊偷溜,我遠離舞台區,只想快點換掉身上東西。

金鷹飯店佔地廣大,觀光客多,戶外還有魔術、海盜、馬戲團幾個不同的表演區,要從其中找到個人並不容易。

在老大面前,維克托簡直抬起頭了。

巴斯利電話命令中控室,查看各區的監視器,一旦發現歐陽廉,立刻向他回報。他走近垂頭喪氣的胖子,絲毫沒客氣了罵:「你連個人都看守不好,還會幹什麼?真不知道你怎麼能在我爸的手下做那麼久?」氣歸氣,他明白維克托是對卡塔家族有貢獻的,他要維克托的忠心,不需要維克托被歐陽美琳迷惑,他警告:「你聽清楚,不要再滿腦子都是女人,沒有抓到歐陽廉,你也不要回來了。」

維克托驚嚇,再三對老大保證,鐵定會把臭小子抓回來!

丟掉醒目的羽毛頭罩,一陣冷風吹得我兩手抱住裸露上半身,我打赤腳,很想穿回自己的衣服和球鞋,可惜找不到機會再溜去舞台後方。為了遮掩秀服,我躲在裝飾石柱的幾片扇形椰子樹葉後面,緊盯邊看噴泉邊吃零食的一家人,那個將手機擱在台階上面的,應該是他們的爸爸?他看起來滿和善的,我想應該是可以向他借手機,打電話報警…

我被突然從身後冒出來的人抓住胳膊,嚇得差點大叫!他沒戴金鷹徽章,不是巴斯利的人?我稍稍放心,他卻扯掉我的面具、伸手來亂抹的我臉,我嚇了一大跳,「你幹什麼呀…放開我!」

找到了在歌舞秀中突然不見的人,洛威爾非常興奮,特別是他看清楚用粉底和塗線掩飾過的臉孔,更加確定:「果然是你,我沒看錯,是你啊,在朱麗亞學院跳舞的披薩男孩,我終於找到你了!你怎麼會來這裡跳舞?」

我張口結舌,根本不認識金髮藍眼,但為什麼他會知道我送披薩到朱麗亞學院?「做什麼…你放手啦!」他抓得我很痛,甩都甩不掉,他看我的眼神很怪異,是變態吧?我這麼想就更緊張,我跟他拉拉扯扯的,立刻引起周圍注意,我怕維克托他們會找來,急得用力推開對方,「放手!你誰啊?我不認識你,快放開我!」

洛威爾被舞動的身影折磨了幾天睡不著,現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日思夜想的,怎能放手?他安撫孩子:「我不是壞人,你不要這麼激動,你聽我說,我拿名片給你看,我會向你介紹我是││!」孩子陡地變成兇貓,狠咬他的手,痛得鬆開,他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,整個人已經被蠻力推到噴泉池子裡!

池水因為人的重量而濺灑出來。

推人下水,我良心不安,「對不起,我沒空聽你說…」張嘴時,我也已經躲得老遠。

維克托簡直是陰魂不散,我又撞見他,立刻轉身逃跑…

「歐陽廉!」

另一頭有巴斯利的吼聲,我嚇得不顧方向狂奔,直到地上碎石扎痛腳底,我不得不慢下來,環顧周遭,慌忙躲到燈泡閃爍、以紅黃條紋帷幕搭起的大帳棚裡。我不停對被撞到的觀眾說對不起,以為能藉著棚內光源昏暗,躲開巴斯利。

巴斯利透過維克托的手機通知,趕來堵歐陽廉,想不到那小子很能跑啊,追得他火氣上升,脫掉西裝外套,他一定要抓住臭小子。

走鋼索的女人被觀眾騷動干擾,加快走完全程,她瞥見飯店老闆竟然在追一個黑髮男孩?馬戲團經理、馴獸師、正在彈跳床上面的猴子都一樣探頭張望,片刻,經理接到老闆電話,馬上答應,叫員工打開所有的燈。

帳棚內突然像白天似的明亮,滿滿的十排觀眾以為有新的馬戲表演,紛紛幫你追我跑的兩個人拍手。

我在亮光底下無所遁形,快急瘋了,邊跑邊回頭,巴斯利離我不遠,逼得我只能繼續爬上樓梯躲避,想著不對,我必須往下走,才能離開帳棚。

「不要跑!」巴斯利若是沒摔跤,可以抓到歐陽廉,其他人拍手大笑,當他是小丑表演嗎?連猴子都在咧嘴嘰嘰吱吱的笑他?「該死的!」他氣炸了,怒瞪歐陽廉動作靈活,往下跳到另一排坐位,他拿起手機聯絡維克托,還叫馬戲團經理幫忙抓人。

才一下子,馬戲團許多員工加入巴斯利的追捕,情勢對我非常非常的不利,當我驚覺的時候,已經被逼著躲到…比十排觀眾席還高出許多的鋼架平台上?

站在懸崖邊緣的感覺,就像我現在這樣吧?我無路可退,開始顫抖,無法控制抖個不停,馬戲團的人越來越靠近,如果我再不做點什麼,會被他們抓住!

個人被逼急了,會發瘋吧?我肯定是瘋啦,才會把繩索套在手上,另一手也緊抓繩子,幻想我是森林泰山、森林泰山、我是森林泰山││我必須不斷催眠自己,才能夠鼓足勇氣,整個人用力出去,卻到不了對面的平台。

我才覺悟到,這根本像是泰山電影演的,可以憑藉一條藤蔓,輕鬆的在林間去,因為地球有地吸引力,萬物在空中,只會往地面墜落,可憐的我當然不例外,還因為體重和沒受過馬戲的專業訓練,無法緊緊抓住繩索,加速下墜!

巴斯利呆住,不曉得自己有沒有跟觀眾一起驚呼出來?可他很確定見到幹蠢事的笨蛋尖叫連連,他趕緊叫地上的人一定要接住笨蛋。

「哇啊啊││」我快被自己不成調的尖叫刺破耳膜,腦海閃過上百觀眾,他們將活生生的目睹我墜地身亡!

結果是,我幸運的沒撞地死翹翹,反而被馬戲團的人移來的彈跳床接住?我在它上面無法控制彈上下,沒停過的尖叫聲也忽上忽下。

觀眾看到是真的差一點鬧出人命,才發覺不是馬戲團表演?

我心跳猛烈,驚魂未定,嚇得手心和身上都是冷汗!等我終於能回神過來,周圍全是馬戲團的人,他們抓住我,連維克托都來了,我再也跑不掉。

「你彈來跳去的,是猴子嗎?乾脆跟們一樣加入馬戲團好了。」

巴斯利在我面前極盡嘲諷,我只有生氣的份,忍不住掙扎,「放開…放開我…」大壞蛋的員工當然不會放開我,我急得快掉淚,向觀眾求助:「巴斯利綁架我…他威脅要殺我…請你們幫我打電話報警!」可沒有人回應我,他們應該當我是瘋子吧?

「打擾到各位看表演,真是非常抱歉。這個人在我的飯店賭博輸了,欠我三十萬的賭債,才想要逃跑。」

沒人幫我已經夠慘了,大壞蛋還要說謊?我氣得大叫:「你不要亂講,我才沒有欠你賭債,是你拿槍威脅要殺我││

「你們不要聽這賭徒胡言亂語,他是CSI影集看太多了,老是妄想有人要殺他。」

大壞蛋不只打斷我講話,還漫天扯謊,裝出一付他倒楣的模樣,博取所有人的同情…拜託好不好?我才是最背、衰的倒楣鬼,任憑我喊破喉嚨,都沒有人要幫我打電話報警!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我又被關住,這次是看起來像給飯店職員短暫休息、大約六坪的房間,我不能出去,門應該是從外面反鎖了?

四周完全沒有窗戶,靠的是空調系統,我再怎麼敲門撞門,門外頭都沒有人回應,直到此刻,我徹底絕望了。

我瞥向一張上下床,床的旁邊是浴室,我拖著疲累身體走入浴室,在鏡中看見兩眼紅的、又黑又白糊成一團的大花臉…強忍想大哭的衝動,努力安慰自己沒被綁住,比上一次的待遇好多啦?我決定了既然逃不掉,起碼要讓自己舒服點!於是我轉開水龍頭,把臉上的深色粉底洗掉,也用力洗去差點快掉下來的淚水。

臉都洗了,我索性脫光,把頭髮、全身上下通通清乾淨…

洗完之後,才發現沒有任何的浴巾可以擦拭?忽地想到啦,我衝向浴室外面,扯掉單人床單,拿它當作浴巾擦乾身體和頭髮,我沒有衣服能換,只好再將原來的布紗圍在腰上。

在靜得彷彿全世界只剩我一人的房間裡,我的疲憊遠大於飢餓,心想:就躺下來休息一下好了?整個人才剛沾到,意識早已不受控制了飄飄模糊…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因為歐陽廉而起的騷動,很快就讓飯店的管理階層平息。

巴斯利要維克托帶人繼續去找三十萬元的下落,一定要把那些偷錢的傢伙抓住!

客房經理說洛威爾有急事,正在找他?他前去探看。

洛威爾一看見巴斯利就抓住他,霹靂啪啦的說出:「我剛才看見他了,就是我對你講過,我新發掘明日之星,我與他真是命中注定的緣份啊,我竟然看見他在你的飯店做表演?你一定要幫我找到他!」

又急又快的言語讓巴斯利一愣,要洛威爾慢慢的講,等他聽清楚了,隨即答應幫洛威爾找人。他帶洛威爾到舞台區,叫來所有的男女舞者,卻沒有洛威爾想找的人,他看洛威爾著急,形容那男孩的長相和身高、還有上台表演穿的服飾顏色││他心頭一凜,猜測洛威爾要找的人,該不會是?

巴斯利又見舞群竊竊私語,面有難色?問過他們,才知道歌舞表演之前,確實有一個東方男孩躲入後台,他們以為那人是來應徵的,沒想到會混上舞台,跟著他們一起做表演,後來還消失不見?

洛威爾滿臉失望,對那男孩一無所知,當然沒有機會介紹自己,他還很的跌到噴泉裡,他失去男孩蹤影,不知要從何找起巴斯利聽了不停的哀嘆,立刻說:「我會幫你找的,一有那個人的消息就會通知你,今天晚上,你先好好的回房間休息吧。」他讓客房經理送走洛威爾。

巴斯利到中控室,讓職員協助,調出舞台四周的監視器畫面,果真找到了洛威爾拉住一人,他要職員放大畫面,調整影像解析度,這才確定了被扯掉面具的人是…

原來洛威爾愛上的,真的歐陽廉!亂七八糟的巧合令巴斯利忍不住笑出來,他不急著告訴洛威爾,只是再叫人去拿記錄當天歌舞表演的盤帶

他讓中控室的值班人員先出去。關上門,他坐下,將盤帶放入機器,播放出來檢查。他根據洛威爾敘述的,很快就在電視螢幕上找到穿著鵝黃秀服、身材長的人影,那人和舞群跳得不太搭配,卻還是勉強跟上所有的舞步,舞姿有男性的剛毅,也有柔軟優雅如同女性的美麗,尤其那人裸光滑的上身隨細腰扭擺,修長雙腿在紗質布料內若隱若現,引誘人目不轉睛。

巴斯利似乎有些明白了,洛威爾擁有芭蕾首席明星,為何又被歐陽廉迷住的原因?他不自覺整個人向前傾,按鍵讓畫面倒退,再慢速播放;又倒退,播放;歐陽廉跳舞的畫面重播了好幾遍,看到他連舞步都會背啦,最後,畫面定格在歐陽廉起身跳躍,落在地面的一個漂亮姿勢。灰綠色眸子盯著螢幕中的人,很想弄掉那礙眼的半面具,看面具底下是什麼表情?

Pink Princess的兒子嗎?我不知道那小子這麼會跳舞…」巴斯利喃喃自語,忽地陷入孩童時光,Pink Princess要他叫她阿姨,她親熱的摟著他,塞了一堆好好吃的軟糖在他手中,她身上恬淡的香水,他到現在好像還能聞到?若不是爸爸跟她偷情,害媽媽傷心,或許他不會那麼厭惡她?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感覺鬆鬆的、軟綿綿的東西包圍我,還有烘乾像陽光般好聞的味道啊,我將陽光清爽深深的吸入體內,整個人也舒服快樂起來。

「呵…」我忍不住微笑,母親拿來一條香噴噴、剛出爐的法國麵包,我餓得口水直流,張嘴吃了幾口,猛親它,不停讚美:「媽…麵包好吃…好好吃喔!」

我笑著醒過來,兩眼卻撞見我緊緊抓著猛親的不是麵包,是一條手臂,那手腕上面有骷髏頭刺青!?「哇啊啊││」我控制不住尖叫,立刻甩掉人的手臂,眨眼看清楚是巴斯利,我竟然全身光溜溜的躺在他旁邊?我嚇到不顧方向了往後跌,腦袋撞到硬物,痛得閃避,雙手突地抓空,整個人狠狠的向下跌了個狗吃屎!

「你已經不在馬戲團了,不必叫那麼大聲吧?」

巴斯利大笑令我滿臉漲紅。我才曉得自己做了蠢夢,原來鬆軟的感覺是床,我是撞到床柱、從床上跌下來,我慌得遮住重點部位,連滾帶爬,赤條條的逃離有四根柱子和垂簾的大床,躲到可以坐好幾個人的長排沙發背後,氣急敗壞地問還笑不停的大壞蛋:「你怎麼會在我旁邊?」

圍成形的沙發組,幾個透明玻璃方桌,新鮮的插花和配葉擺飾,牆面上有幾幅油畫作品,沙發對面的床是紅色調,搭配接近黑色的木床柱和米黃垂簾…我現在才能看清楚周圍大得嚇死人,已經不是原本關住我的地方?「我怎麼…」我張口結舌,完全搞不懂,「我怎麼會在…這是哪裡?」

「這是我忙公事的時候,住的飯店房間。」巴斯利抓來枕頭,靠坐在床上,嘲笑像個白痴東張西望的人:「你睡得跟豬一樣,我把你換了房間,你都完全沒有知覺。」

沒知覺嗎…?我呆住,感覺自己是笨蛋!

「你認不認識洛威爾杜克這個人?」

洛威爾杜克?誰啊?我頭探出沙發,朝巴斯利搖了搖頭,他又對著我在笑了,就像剛剛、就像我在馬戲團從高台被逼得要往下跳、就像我說他是黑手黨的那個時候,他都在笑我,我很可笑嗎?很好欺負嗎?我一肚子的火!

「桌上的東西,你吃吧。」

嘲笑我的壞人說了一句,然後捲起襯衫袖子的雙手繼續敲打筆記型電腦,我又搞不懂他要做什麼了?他低頭看電腦,不再盯著我,也沒離開床走過來,我稍微能喘一口氣,知道自己就算穿了衣服,也不可能逃出去…我不曉得現在幾點鐘?窗簾使我無法看見外面是白天或夜晚?我禁不住哀嘆,只知道睡過了,精神好一點,我聽到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,兩眼不得不注意桌上擺的潛水艇三明治、一盤沙拉和柳橙汁,我卻不敢靠近它們。

「幹嘛,怕我下毒?那你就繼續挨餓,不要吃啊。」

壞人講話時,頭都沒抬過一次,我不想被他看扁了,趕緊用最快的速度把全部食物拿到沙發背後,雞三明治的香味使我更餓啦,忍不住開始狼吞虎嚥。過了一會,我感覺他是刻意與我保持距離,不打擾我用餐?為什麼…他為什麼要給我吃的?還把我移到他的房間?我真的弄不懂他到底要做什麼?我很快的吃光所有食物,「那個…」我發出聲音,引他注意,他還是沒有看我,這樣最好了,我直接問他:「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套衣服?」

他似乎早已經準備好了,將一個黑色手提紙袋丟過來,我當然用比龍捲風更快的速度抓了紙袋、躲回沙發後面,我正高興有衣服穿啦,但是從紙袋拿出來的,立刻逼我抗議:「這、這個不是男裝!」粉紅色的小帽子和短到不行的吊帶裙上,充滿許多白色蕾絲、細細的紅色蝴蝶結裝飾…我簡直傻了眼。

「它當然不是男裝,是女僕服裝,以前你母親在這家飯店為觀光客做表演的時候,也穿過類似的,我覺得很適合給欠錢的你穿。」

他終於抬頭看我了,還是像剛才那樣惡劣的嘲笑?壞人果然就是壞人,我怎能指望他還有一丁點的良心?火氣忍不住了爆發出來,「你是故意要羞辱我?你這可惡、黑心肝的恩什麼塔的黑道,我就是沒有三十萬,你要怎麼辦?」一切都是為了別人偷走的錢,為什麼要讓媽媽和我受罪?

我沒聽到回答,只有滿是嘲弄嘴臉瞅著我,令我氣到頭暈。片刻,離我身後不遠,突然從天花板降下來一個電動大布幕?我瞥見巴斯利操作搖控器,還來不及問他,布幕上已經開始播放畫面,就像戲院一樣,可播出的不是電影,是三個陌生人,我轉身仔細的看他們,布幕上面有一個人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,另外兩個人好像負責訊問…

「我還不了賭債,你們要怎麼辦?」

「怎麼辦?那就剁掉你的手指,要你永遠記住,別再來我們的地方白玩欠債。」

我張大兩眼,驚恐布幕放大了個人抓住被綁的人的手,另一個人拿來像是修花木用的剪刀,把它對準被綁者的食指!我停止呼吸,住眼睛不敢看,「哇啊││」我叫得比被剪掉手指的人更大聲,有一種被警告、跟布幕裡的合為一體的恐怖感覺!

我難以忍受自己像殺豬殺雞的慘叫聲,卻怎麼都無法停止下來,我根本不曉得,布幕畫面何時定格在血淋淋的斷指?不曉得巴斯利何時到我身邊?等我警覺時,整個人已經被巴斯利用力按到沙發背,「放開我…放開我…」我不斷大叫,跪著無法逃開。

「你真的很吵耶,還是睡著不動的時候比較好。」歌舞秀紀錄帶上的舞姿;或是赤條條像個嬰兒睡在他身邊,將他的手當抱枕、拉著不放;甚至於用一本正經的表情說出好笑的話;有著連他都沒想過的勇氣,敢從高台往下跳…這些才讓巴斯利看著順眼,他可不要一股勁的抵抗、鬼吼鬼叫。

我根本不曉得壞人要做什麼?他給我看恐怖畫面,一定是打算要那樣對待我?我的身體無法控制掙扎,嚇得吼叫:「你的手下說金鷹集團是正派經營…不是黑道…你是金鷹的老闆…不可以犯罪殺人…

巴斯利差點笑出來,只是剪接了一小段級電影的劇情來嚇唬人,歐陽廉就信以為真,太好騙吧?現在都進入二十一世紀了,犯罪組織也要跟著進化,不能再像以前動不動就用暴力殺人,那只會惹來警察不停的找麻煩,組織採取多角化經營,把非法的錢漂白,再轉投資正當生意,才有可觀的利潤。

所以金鷹集團的賺錢管道或許不單純,但是這個飯店的確是正派經營,沒做犯罪殺人的勾當。巴斯利故意在慘白臉頰旁邊,輕聲細語:「歐陽廉,你之前說我拿槍威脅人,剛才說我是恩什麼塔的黑道,現在又變了說法,怎麼,你是害怕?」他騰出一手,從西裝口袋拿出東西,「不回答?這樣吧,我用這可愛的雪茄剪,先一個一個地剪斷你的十根手指,再弄斷你的兩條腿,要你不能走出這個飯店…

我被又高又重的身體壓在底下不能動,兩眼瞪著我的手指硬是被塞進雪茄剪的双刃之間,只要巴斯利稍稍出力,我的手指鐵定斷掉噴血,就像剛才布幕上的││「不要這樣!」我再也控制不了哭聲:「不要剪我的手…我的腿…我很怕…請你不要傷害我!」一想到不能用腳跳舞,斗大熱淚已然湧出眼眶!

懷中身軀,就像怕冷的吉娃娃小狗一直打抖,巴斯利達到目的了,遂收回雪茄剪,手上抓住細緻光滑的肌膚,他嗅著對方身上有洗淨的清香,突地想到洛威爾焦急的樣子,巴斯利微笑,並沒有打算告訴洛威爾,因為他才對歐陽廉有了興趣…

「要我不傷害你?那麼從現在開始,你要乖乖照我的每一句話去做,如果你表現良好,我就不會傷害你,而且三十萬嘛…

「三十萬怎樣?」我急得哽咽,大壞蛋故意不把話說完,吊人家胃口嗎?我不停的問他:「你的意思是,我照你說去做,就可以不用還三十萬?是不是這樣?」我看他不置可否,一定是這個意思?我說願意照他的話去做,我只想趕快解脫這恐怖的一切!

「你願意照我的話做?很好。」

犧牲果然能換來好結果,我重獲自由啦,得比出的賽馬還快,立刻躲到另一邊的沙發後面,胡亂擦掉淚水,盯著巴斯利閒閒散散地坐在我斜前方的沙發。

「現在就穿上女僕裝。」

黑紙袋被丟來我這邊,我很生氣,「我為什麼要穿女裝?」可壞人的樣子比我更狠上百倍,我很怕不照他的話去做,手和腳今天真的要跟我說Bye-bye?只是穿女裝…又不會少一塊肉…沒什麼大不了…而且可以換三十萬!我只有猛給自己加油打氣,咬緊牙關,拼啦!長痛不如短痛,我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裙子、戴上小帽。

不穿不知道,穿了有腰帶的吊帶裙,我才發現露臂露腿就算了,裙子還短到幾乎藏不住屁股,天啊,裙裡面完全沒有東西可以遮住我的身體,稍微移動,乳頭還會露在蕾絲吊帶外面,好像在拍片,丟臉死了!大壞蛋還要我穿絲襪和高跟鞋!?

聽到沙發背後傳來丟摔高跟鞋的響聲,巴斯利快要爆笑出來,強忍著,「過來。」他命令歐陽廉:「喂,不要慢吞吞的,過來啊,你躲在沙發後面,我怎麼看得見你?」

可惡的大壞蛋…過份了…怎麼可以這樣…好丟臉…我丟臉死了!怨念伴隨我沉重的腳步,艱難的離開沙發,走到壞蛋面前還不小心拐了幾下,我才明白,能天天穿高跟鞋上班的女人,真的很偉大!我氣沖沖的詢問:「這樣可以了吧?你滿意了吧?」灰綠眸子上下打量我,好像我沒穿衣服?我的心跳肯定是到一百二十幾下,血管快爆炸了,我窘得臉紅渾身發熱,手急忙把裙邊往下扯,遮好我的兩腿中間。

紅高跟鞋,黑色絲襪,粉紅色的女僕裝…巴斯利開了玩笑,沒想到它們在歐陽廉身上不會難看,反而有一種中性、奇異的媚感,教他眼睛釘在那纖細的手臂,引人遐想的泛紅胸部上面!他不自覺吞嚥一口,彷彿看見愁眉苦臉頭頂著一大片烏雲,烏雲開始打雷刮風下雨,變成五級颶風想把他弄死?他強忍爆笑,再命令歐陽廉:「你是女僕,應該尊敬的叫我什麼?」歐陽廉肯定不會說的,他主動提醒:「你要叫我,主人。」

主你個頭!你去撞牆啦!我差點罵出來,但是為了三十萬,我不得不開口。壞蛋還故意掏耳朵沒聽見,要我說大聲一點,我已經大聲了,他還嫌東嫌西我說了幾遍,他都不滿意,惹得我用吼的:「主人,我這樣可以了嗎?三十萬可以抵消吧?」

「你不過是穿女裝,哪有那麼容易賺到三十萬?」

我傻了,生氣問他:「那你還要怎樣?」

「你忘了尊稱,還要說『請』。」

「你││

「嗯?」

我突然明白,不向巴斯利低頭,他就會一直跟我耗下去,最後吃虧的還是我。我只有忍氣吞聲,張嘴說:「主人…『請問』我還要怎樣,你才能抵消三十萬?」其實我老早在心裡把「主人」揍到扁扁扁

「點燃它。」

巴斯利一直不說三十萬,而是樂得使喚我,我真的變成僕人,挪動擠在高跟鞋裡的兩隻腳,去拿打火機,我不敢看他用双刃剪俐落的剪掉雪茄頭,我只是幫他點燃雪茄。他又要我到床頭櫃那邊,拿他的酒杯,我只能聽從,轉身移動很不舒服的腳,感覺他在看我的屁股,我急忙用手擋住超短裙子。

再回到他面前,我很小心的與他維持距離,不能彎腰,我伸長手臂,將剩不到一半的Whisky酒杯交給他,他另一隻手突然扯住我的腰帶,把我往他那邊拉,我嚇一大跳,控制不了重心跌到他身上,我兩手急著擋好上半身,卻忘記下面,在他大笑之下,我簡直是手忙腳亂的保護全身。

「跳舞給我看。」

「我不會跳舞!」我狼狽的掙脫他,他竟然在那邊輕鬆的坐著喝酒?

「不會嗎?可我怎麼在剛才歌舞秀的記錄帶子上,看見你會跳舞,而且跳得很好,是你母親教的吧?你果然是很像歐陽美琳,但是我不記得她像你一樣會說謊,欺騙舞群,說你要應徵舞者工作?」

我皺眉頭,搞不懂巴斯利的話是褒是貶?既然他曉得我躲到舞台區,我也無法隱瞞,只有招供:「我不是故意對那些舞者說謊…我真的不會跳舞…我被維克托逼得沒地方躲…只能到台上…我只是…只是模仿那些男舞者的樣子…我真的不會跳…

「你模仿得不錯啊,別老是說你不會跳,來吧,現在就跳你擅長的舞蹈給我看。」

不管我怎麼推拖拉,巴斯利還是要我跳舞,好討厭,一切都是為了三十萬!我努力按捺火氣,告訴他:「我不會穿高跟鞋跳舞…可不可以脫掉它?」

巴斯利點頭,背靠寬敞的沙發,興致勃勃觀看中國娃娃似的人脫了高跟鞋,展開優雅的身段,害羞的四肢,紅通通的臉龐,在女僕裝扮襯托之下,變得好可愛啊,勾引他想看見藏在女裝裡面的肉體。喝光酒,他表達不滿:「喂,你的兩條腿殘廢嗎?為什麼不動?」

我怒瞪壞人,動就動吧,我選擇一些不用抬腿的舞步,配合手勢來踮腳轉動。

巴斯利能看出來歐陽廉在跳什麼舞,卻覺得無聊,他開口要求:「我不喜歡芭蕾,現在你跳鋼管舞。」他要盤帶上面看見的,那種毫無肉的美麗胴體像水蛇般的扭擺,勾引出他的慾望!

越來越過份的話,逼我再也無法忍受了吼出來:「什麼鋼管舞?我不會跳這種舞!」

「不會嗎?我教你。」

我沒想到巴斯利站起來,硬拉著我到床邊…要做什麼?他先拿搖控器播放音樂,融合搖滾、龐克,再加進低音節拍和電子樂的曲風,立刻環繞室內,我還來不及反應,已經被他逼著兩手放在床柱上,他也伸手摸我旁邊的床柱,開始擺動他的身體?

巴斯利笑看呆頭呆腦的模樣,憑記憶跳出曾經見過的鋼管女郎舞姿,他一邊誇張的扭腰擺臀,一邊對歐陽廉眨眼,「你只要對這柱子磨蹭,把它當情人一樣,對著它跳舞,就是鋼管舞了,是不是很簡單?」

「這麼簡單,你自己跳、自己high就好了,幹嘛要我││」笑嘻嘻的巴斯利突然變臉,我嚇得把怨言吞回肚子!

「你還要多久?要我等到音樂播完嗎?快點跳!」

害怕的我簡直就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,不會跳,也被壞人逼到硬著頭皮跳鋼管舞…

僵硬無比的肢體完全不在音樂節拍上,本該是充滿豔情妙的鋼管舞,被歐陽廉弄得像是故障的機器人在重複柱子?巴斯利見了好氣又好笑:「喂,跟剛才的芭蕾差太多吧?我沒看過哪個人跳鋼管舞比你還糟糕的,你跳得爛斃了,真是放不開耶,算了,不要跳啦。」雖然嘴上毫不客氣,隨著舞動而不時從女僕裝露出來的柔韌胴體,卻還是撩撥他的情緒。

終於可以不要跳了!我一口氣,一首音樂大概三、四分鐘,我卻覺得像挨過一年。音樂停止,巴斯利又扯著我離開床柱?「放開啦,你又要幹嘛?」他不回答我,我被他拉回沙發,連躲開的時間都沒有,竟是被他抱住了一起坐著?瞬間,我呆掉反應不過來,他為什麼要這樣?我腦袋打上大問號。我穿成這樣,背緊貼著他的胸膛,好像是…我警覺起來,兩手保護上身,腿夾緊!

「坐好,不要亂動。」

我被男人抱著,怎能不動?發顫的身體出於本能想逃,卻敗給鋼鐵般的胳臂,我被巴斯利牢牢的扣在他懷中,下巴突地被大手捏住、帶向後面,我的脖子就跟著臉一起往後轉,「唔││」我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,已經被巴斯利堵住嘴唇?為什麼…剛才還威脅傷害我,現在又突然吻我?掺著雪茄氣味的強吻令我驚慌失措,伸手推拒,「不行這樣!」我嚇得推開巴斯利,開口警告:「男的跟男的不可以這樣!」

「沒錯,是不可以這樣…」莫名的心情,驅使巴斯利頭一回對同性感到興趣。

帶著愉悅的聲調困擾我,靠近我的那一張俊臉龐,猶如米開朗基羅刻刀下的大衛雕像,眼睛,他灰中帶綠的眼睛似鷹眼,盯著我看,我就像是被鎖定的獵物,心跳急速,怦怦、怦怦的脈動響聲塞滿我的耳朵!無法逃開了,我又被他吻住,這一次,他使力迫我張嘴,強行進入我的口中,我不要啊,滑舌在我嘴裡更激烈的運動、纏住我,阻止我抵抗。

我被他掐住臉,不能挪動,另一隻魔掌溜進女僕裝裡,蹂躪胸部,我感覺乳頭被用力的拉扯扭捏,竟然泛起一陣麻感?「不││」我窘得推開他,魔掌竟是轉移陣地,直攻我的下面?我嚇得夾住雙腿,他卻用身高與力量的優勢,掰開我的腿,再用他的膝蓋阻擋我合攏腳,逼我不得不色情的張開腿、貼著他而坐!我想轉頭,卻被他的吻阻止,已經顧不了脖子向後扭的酸痛,我傾全力抵擋魔爪玩弄下體。

可就算我拼命反抗,力氣依舊贏不過巴斯利,我感到裙子上翻,略帶粗糙的手掌握住我的那一根,有時揉捏有時抽拉,我絲毫躲不掉,羞得只想立刻把自己埋進深深深的地底!

諷刺的是,男人和女人的身體構造不同,女人的性器官藏在體內,不容易看見和挑起她的性興奮;男人的性器官露在體外,只要他是健康、正常的男人,不管他是自願、或是被強迫的,一旦那根受了刺激,性興奮就能看見…我現在就是這樣的,明明是不要、很討厭,卻還是因為巴斯利的挑逗刺激,誠實的起。身體很不爭氣的受到下半身控制,隨著魔掌慢慢的加快,我的呼吸也快速起來,亢奮從兩腿之間蔓延到全身。

「嗯……」我不自覺張嘴多吸些空氣,反而讓巴斯利有機可趁,纏著我不放,我羞於聽到彼此的舌頭吸吮、糾纏出咕嘰咕嘰的水聲,「唔!」當他的手用力捏住我硬起來的小弟弟,不停逗弄,我被他搞得很興奮,忍不住扭擺腰身,控制不了嗯嗯啊啊的聲音。

 

下集~精彩片段

你看過足球嗎?不是像英國、法國或歐洲各國流行用腳踢球的那種足球,是美式足球(American Football)

球型像橄欖,上面有白色縫線,方便球員用手抓球,或是用腳傳球。比賽當中,雙方隊伍為了帶球到對手的達陣區得分,彼此的身體會激烈衝撞,所以球員都必須穿戴護具和頭盔,防止受傷。

你看到我正在賽場之中嗎?巴斯利,洛威爾,薩伊德、以及他帶來的七個人都在賽場,他們都是全副武裝的球員,兇悍、叫囂、互相衝撞、即使弄到受傷,還是誰都不肯讓誰,只顧爭奪…

我就是被他們爭奪的那一顆球!有人抓住我,又有人把我搶走,我被甩出去,又被拉回來,我就像困在彈珠台上的玻璃珠子,身不由己的滾來去,暈頭轉向。

可我是人,不是球,我有自己的思考和意志啊,我真的受夠了,我想離開,只想遠離這些要佔有我的男人!

當我看到閃爍警示燈的車輛,聽到警察按門鈴,我好高興,終於有機會可以離去。我朝開啟的大門伸長手臂,感受到門外的救援在迎接我││

我驚醒!

發現迎接我的不是警察,是洛威爾?他坐到床上,把我弄醒,還抓住我的手臂?我不顧頭痛,嚇得推開他,還撞見薩伊德、巴斯利都站在床邊?「你、你們…」我驚慌不知該講什麼?瞥到桌上有我的背包?四周的擺設曾經見過的,我才曉得,報警沒用,我沒被警察救出去,我,還在洛威爾的家!

因為是洛威爾的地方,薩伊德、巴斯利讓他去接近歐陽廉。

洛威爾已經用非常溫柔的方式,讓人醒過來,可歐陽廉還是被他嚇到?

侵犯過我的男人全都在我面前,我還沒被嚇死?真的奇蹟!尤其是薩伊德,從好遠的國家來到紐約,就為了找我?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。

天底下最不可能、最荒謬、最詭異的事情,就是通通讓我碰上!我的頭好昏,逃都逃不掉,只能抖抖的待在床上,可憐的衝著他們吼叫:「你們到底想要怎樣?」

要怎麼樣,都不講話?他們看得我渾身發毛,他們不說,我先說:「我要走了…」洛威爾抓住我,我根本走不了。

「你可以走,但是在這之前,你必須從我們三人當中,選一個你最愛的情人。」

我終於聽到洛威爾開口,但是不懂,「情人?」

「對,你選擇要誰做你的情人,其他兩個就要退出,以後不會再來糾纏你,這是我們三個商量之後的決定。」

巴斯利突然講話、跳到床上貼近我,又嚇得我往後躲,差點碰到洛威爾的臉,我窘得閃開,腦袋撞到床頭,好痛!只有薩伊德還在床邊,儼然一付王族之姿,站得挺直,可他那張冷冰冰的撲克牌臉,已經暗藏憤怒?「你…真的有跟他們一起商量?」我不信薩伊德這樣的王室貴族,也會參與荒唐的事?但是薩伊德沒有否認,為什麼?

我忙著閃躲左右兩邊的抓扯,真的不明白啊,「你們三個…商量…決定…?」什麼時候商量?什麼時候決定?我完全不知道。

「廉,不要發呆,你說要選誰?」

「快點選擇吧!」

聲聲催促令我心慌意亂,我看向薩伊德,以為他最冷靜、理智,會來幫我,卻沒有?他就站在床邊,袖手旁觀,也要我做選擇?我對薩伊德很失望,被洛威爾、巴斯利逼得脫口而出:「我誰都不選,可以了嗎?」

「不可以!」

異口同聲又令我傻了眼,他們自以為,我很生氣,忍不住掙扎起來,「放開我…你們為什麼都不放過我?我也是男的啊,我有什麼好?有什麼能吸引你們?」

「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魅力?」

薩伊德竟然張嘴說話?卻對我完全沒有幫助,我急得大叫:「不知道…我不知道啦!」我一點都想要有吸引男人的魅力!

「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的優點,就做選擇吧。你從我們三人之中選一個,你選擇的情人就會告訴你,這世界上有這麼多人,為什麼只會被你吸引?」

洛威爾的藍眼睛像鑽石閃閃發亮,那裡面都是熾熱情慾,他的聲音充滿對我的渴望,我不敢看,「怎麼能這樣…」我不要再聽他、薩伊德、巴斯利講的任何話,我只想表明我的感受:「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自私,自己在那邊作決定?都不管我的想法?」

「就是在乎你的想法,才要你做選擇。不要再拖拖拉拉的,廉,快點說你要選誰?」巴斯利手指扣住驚慌臉蛋,要心愛之人只看著他,不要看別的男人。

巴斯利很有自信,廉一定會選他。

薩伊德認為撒布罕會回到他身邊,所以他忍住叫護衛進來的衝動,沒有砍了摸到撒布罕臉的手,戳瞎猛盯著撒布罕的眼睛,他忍耐著沒有把金頭髮、紅棕的兩顆腦袋踹碎

洛威爾希望歐陽廉是他的,這是當然的結果啊,因為歐陽廉就在他的家中,身上穿的,也是他的衣服!等不及歐陽廉開口,他搶先說出:「小寶貝,你穿上我的衣服,就表示你喜歡我,已經選擇我。」

「你講什麼啊?」這是哪來的歪理?巴斯利、薩伊德變臉,嚇得我急忙澄清:「洛威爾不要亂講,都是因為你把我綁在││」其中過程絕不能說,那肯定會讓另外兩個人很不高興。藍眼睛盯得我囁囁嚅嚅:「我…找不到我的衣服…才會穿你的…」說什麼在乎我的想法?他們根本不在乎,我連選擇離開的權利都沒有。

巴斯利突然拉扯我的衣服?「你幹什麼?」我嚇一跳。

「你身上不要有這傢伙的東西!」

我聽到憤怒衝著洛威爾而爆發,「住手…你快住手…」我再怎麼努力保護身體,還是擋不住巴斯利扯掉運動衣、拉掉長褲,將我脫個精光,我像拔光毛的白斬雞,冷得發抖。

「在歐陽廉下體刺青的暴力份子,沒資格批評別人吧?」洛威爾很不爽巴斯利的行為。

「痛││」我被他們拉來扯去,叫痛也沒人理我。

「滾開,我不准你碰他!」

「你才不要碰他!巴斯利,歐陽廉根本不喜歡你。」

「好痛││」我赤身露體夾在兩個男人中間,丟臉死了!薩伊德突地伸手來抓?嚇我一跳。

不理會洛威爾、巴斯利,薩伊德靠近慌張的孩子,只想問:「你要選擇誰?」

我張大嘴巴,抖抖的答不出來。

如果在杜拜,巴斯利、洛威爾這種不入流的賤民,老早被拖出去槍斃!可此地不是他的國土,想起糾紛,引來警察注意,他就必須跟另外兩個男人競爭,帶走撒布。「你要選擇誰?」再問一遍,仍舊沒有回答,薩伊德抓住驚慌的孩子,說出:「你沒辦法選,就讓我們三個公平競爭,贏的人就能得到你。」

「什麼…」我瞠目結舌。

「好啊,怎麼競爭?」比起狀況外的歐陽廉,巴斯利、洛威爾不反對薩伊德加入,他們都準備好了獲勝。

薩伊德直視競爭者,提議:「我們一人十五分鐘展開比賽,誰先讓這孩子射精,誰就是贏家。」

我窘得整個人快要爆掉,拼命把自己縮成一團,根本不想成為三個男人注目的焦點。什麼比賽?什麼贏家?我想起被布魯克他們騙去參加過的遊戲,差點賠上性命還不夠嗎?我氣得罵人:「你們不要太過份,我不是你們賭輸贏的物品!」我想掙脫他們,絕對不要在他們面前可恥的射精,他們反而抓得更緊,弄得我好痛,還來怪我,都是我不肯做出選擇,逼他們不得不想辦法來競爭?

「你們怎麼可以這樣?我也是男的,你們不能這樣對我…我不要你們三個,我要選擇離開,為什麼你們不肯聽我講話?」

巴斯利、洛威爾、薩伊德為了爭取自己的愛情,已然聽不到其他的。

OK,我們誰先開始?」洛威爾躍躍欲試。

巴斯利阻止洛威爾,瞪向冷冷毫無表情的薩伊德,撇嘴故意說出:「讓跩個二五八萬的王族優先吧。」

什麼跟什麼啊?我還在這裡,我不是隱形人,你們不要在那邊自己講自己的!我被三個高大如山的男人圍住,本能的護衛裸身,「不要碰我!」急得警告他們:「你們敢過來…我就詛咒你們…這輩子要是出去旅行…當天就會刮大風…下大雨…把你們弄得淋濕生病…

逞強的嗓音帶著哽咽,引來男人疼惜又覺得好笑。

「哈哈哈!」巴斯利禁不住了笑出來:「廉,你的詛咒要是成真,杜拜沙漠多點雨水還挺不錯呢,可以變成綠洲。」

薩伊德依舊一貫的冷漠,不管無聊笑話。

我呆愣的時候,巴斯利、洛威爾已經放手,離開床…

薩伊德不客氣了成為第一個競爭者,拉回想逃離床的裸身,手指伸入柔軟秀、用力揪住。

頭髮被往後扯,逼著我不得不抬頭面對黑雙瞳,「唔!」霸道的吻奪去我的呼吸,我被白色長袍摟住,屬於沙漠男人的氣息籠罩我,如此的碰觸、親吻、強而有力││馬上令我記憶杜拜發生過的一切!

薩伊德舔去麗容上的淚珠,盡情撫摸細緻肌膚,厭惡在那上面留有別人弄出的痕跡,一手強行探入夾緊的兩腿之間││

「不要!」我無法阻擋薩伊德抓住我的下體。